孩子的爹

是日，吾妻與女於車上論霓。（有一天，阿冰和阿竹在車上討論彩虹）

我想我還是說白話文好了ＸＤ

「馬麻，我們家有靛嗎？」阿竹問。

「有啊，我們家當然有電啊，不然電燈怎麼會亮？」我亂入ＸＤ

「..............」阿竹先是沈默了一下。

以前跟阿冰逛街的時候，都會習慣停在書攤前，隨手翻幾本書，有時候口味對了，還忘神到得等到阿冰來叫我......而現在，我在翻頁的時候，眼角餘光喵到有一個調皮的小女孩，正賊賊地對我笑。

「要找到把拔，不然不能亂跑喔。」我才注意到阿冰手上也拿著一本書，再加上聽到她說這句話，我就知道接班的時候到了。

我知道阿竹也看到了我，但我們眼神對到的那一瞬間，她又自以為是的要跑過來嚇我，以為我不知道，但是我可是可以看到她小小的腦袋瓜移動的方向，所以我反過來繞到她的後面，準備殺她個措手不及。

「哇！」我嚇。

「阿！」她叫。

前些日子的時候，常常帶著阿竹跟我們一起去看房子。
「妳喜歡剛剛看的房子，還是我們家啊？」
「我們家啊。」（理直氣壯貌）
「為什麼？」
「因為我們家會有好玩的事情啊......還有好笑的把拔。」

「把拔，這個給你吃啦。」阿竹手上拿著一片肉乾，要分給我吃。

「不用，我不想吃。」

「沒關係，分你吃啦，來這一半給你。」

「不用，你自己吃就好。」

「沒關係啦，你吃啦。」

上週寒流來襲，除了冷之外，還順便帶來了幾場雨，而有一個早上要帶阿竹上學，剛好就遇上了。這是自送她上學以來，我遇到的第一場雨，平常都用機車上學的我們，在這天撐起了兩把傘，一大一小、一前一後的，雨中漫步。

離上次撐雨傘上學，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吧，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覺得下雨天出門是一件很麻煩的事，但我看著阿竹一副今天可以不用坐機車，可以拿著自己的小傘上學臉上覺得新鮮的表情，也讓我想起小時候好像也不會特別討厭雨天。

「誒誒誒，小心不要踩到積水。」走出社區沒幾步之後，我提醒她。

「把拔，什麼是『ㄐㄧ ㄕㄨㄟˇ』？」

「恩......『ㄐㄧ ㄕㄨㄟˇ』就是......」阿竹最近一聽到陌生的詞，就會馬上發問，這讓我想起前一天晚上阿冰才在跟阿竹解釋什麼叫『ㄐㄩㄝˊ ㄓㄨㄥˇ』。

到今年為止，阿竹已經沒有明顯的過敏現象了。不過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小狀況，像是脖子，或是膝蓋後彎在夏天的時候，常常會因為流汗沒有擦乾，一片一片紅紅的；或是像現在即將入冬的季節，皮膚容易乾裂，但至少不是像以前全身抓個不停，一不注意就出現滿身傷口，也讓我們終於可以不用再擦類固醇，擔心用藥的副作用了。

以前阿竹用的東西我們都會另外準備，也因為她過敏的關係就盡量讓她少接觸比較不健康的食物（像是炸雞、薯條、冰飲之類的），不過因為她過敏好轉，很多東西也就跟著慢慢解禁。但最近爆了這麼多的食安問題，甚至已經延伸到米食、食用油了，所以我們又只好回到有機店的懷抱，像是牛奶、麵粉、米、水果之類的，雖然貴了些，不過一個是我們一家三口吃的份量其實不多，更重要的是健康的東西也沒什麼省的理由，尤其想到如果阿竹將來結婚生子，我也不希望她為了過敏兒像我們這樣焦頭爛額（會不會想太遠......Orz）

而至於皮膚照顧的部分，阿竹現在還是都用手工皂，和一些人家推薦的乳液或是珍珠膏（還是會有一些抓傷的傷口，或是穿到一些料子比較不好的衣服，皮膚還是會有一些反應，這時候就會用到珍珠膏）。而她現在長大也更瞭解自己似乎和其他小朋友有一點不一樣，更知道自己吃了某些東西會癢癢，或是癢癢之後應該要多擦一點乳液（或是珍珠膏），雖然有時候玩興一起還是會整坨亂塗，但大部份的時候已經可以自已好好擦這些東西了。

而就在我們手工皂用完的時候，剛好有人找到了我的部落格，知道我是一位好爸爸ＸＤＤＤ，所以推薦了我試用一款沐浴乳，稍微看了一下沐浴乳的成分之後（也是強調天然），我就立馬答應參加試用了ＸＤＤＤ。（其實另外一個願意加入試用的原因，是因為我在哇菜做過類似的事情 -- 到處問這些部落客有沒有意願來共襄盛舉之類的，創業維艱，要是有幸能幫上一把，我應該會開心到一個不行。）

而阿竹也很喜歡這一款沐浴乳（其實只要每次有新鮮貨她都玩得很開心ＸＤＤ），而這種比較天然的沐浴乳洗出來的泡沫都不會太多，但我們常常就拿這些泡泡兩個人故意往對方身上塗，一邊嬉鬧之類的，另外香味很淡很淡，很好沖洗，我也都直接拿來幫阿竹洗頭，吹頭髮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味道了。

每個小朋友睡覺前應該都會有很多自己的花招，應該也有不少父母想著孩子如果能自己睡有多好。不過一直到現在，我還是很樂於陪睡，而她現在睡覺的流程大概是：會先自嗨地講一些有的沒的，像是學校發生的事情，或是重複不停的唱某一首歌謠；然後接著要你靠她近一點，她要抱抱你，她的抱抱是那種窒息式的抱，手要緊緊地勒住你的脖子，腳要狠狠地扣住你，還一邊說抱緊一點、抱緊一點；最後真的要睡的時候，會要你留下一支手讓她抱抱，或是拍拍她。

這兩天我拍著拍著的時候，才想起不久之前我的手掌一拍大概可以蓋住她整個身體，現在怎麼只剩下肚子，或是一片屁股了 -- 原來她已經長這麼大了，除了那段一直要掛在手上才能睡著的不堪回首，我還想起最開始陪她睡的時候，我和阿冰必須都側臥、半拱著身子空出四隻手來，不斷地撥開她亂抓自己過敏的手，整個過程好像就在打地鼠一樣。

而阿竹再大一點，過敏狀況稍微好一點的時候，已經不需要兩個人都陪她，但是她還是習慣要兩個人陪。而當她吵著要另外一個人也來陪的時候，陪著她的那一個，就會故意發出聲音：「竹竹要出來看看有沒有人在囉！」好讓另外一個人跑去躲起來，然後抱著竹竹假裝這裡看看、那裏看看，看過一輪讓她死心之後，她就會乖乖、認命地去睡覺。我們當時還常常在背後笑著，這樣不知道能騙到幾歲。

還有一段期間是一定要聽小紅帽才肯睡覺，不過那陣子我常常講到語無倫次就是了。

或是A陪了老半天，然後阿竹哭哭啼啼地跑出來說要B陪，然後A就會火冒三丈：「氣死我了，以後再也不要叫我陪她睡！」（然後A隔天還是乖乖地去躺在阿竹旁邊）

最近阿竹很喜歡我，跟我關係很好，而且從來沒有好這麼久過，好到我覺得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正在秘密地進行著......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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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說好的過完這個生日要自己睡的，現在又被賴皮成過完明年生日，而且又要長很高才要自己睡......。我說我們倆最近關係很好，所以只要她睡覺的時間我在家（有時候還在公司忙），我就會陪她睡。

她最近又喜歡抱著娃娃睡覺（一陣一陣的），現在的新寵是一隻圓仔和一隻兔子，有一天晚上，她就很慷慨的分我一隻：

「把拔，這個兔兔給你抱。」

在我小的時候，學校並沒有這種活動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關係，所以每次看到自己的爸媽出現在學校的時候，除了開心之外，都還會有一種驕傲：「你看，我爸/媽來學校看我誒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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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我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到這個年紀 -- 那個小時候只會對自己喜歡的女生惡作劇（排隊故意排在她附近、有事沒事都要去戳一下之類的）；我還記得在托兒所有一個認識身體的活動，老師叫我們把上衣脫光，看看別人的身體跟自己有沒有哪裡不一樣之類的，那次活動之後我就回家跟我媽說要取xxx當老婆，當初這個活動應該是很純潔、正面的教學，大家也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，但是我對托兒所的教學活動就只記得這個，所以我說男生都是禽獸@對於女兒交男朋友的焦慮，也是有幾分根據的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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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，回到正題XD

去了北京一趟之後（北經．北京），阿竹就變得比較乖，至少不會沒事就亂番，要不然去北京的前一個月，每天跟她相處的時候都好像在抽鬼牌，不知道她大小姐哪裡不順遂，隨時都會發飆。跟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相處起來最痛苦（咦？不是我養出來的嗎......Orz），難怪曾經看到有人說：『報復敵人最好的辦法，就是把你寵壞的女兒，嫁給他的兒子！』還好阿竹長得正，將來不管我想要報復誰，應該都不是件太困難的事（這什麼鬼爸爸......Orz）

其實，我一直在想，為什麼北京回來之後她會變得比較乖，變得比較會聽我的話，想到最後，一個可能最大的原因 -- 就是我一直抱著她，而趁抱著她的時候，一直跟她講一些有的沒的，像是：「妳為什麼不自己走啊？」「出來玩就要自己走啊。」「妳的腳不見了嗎？」，然後還一邊戳她屁股之類的，等到我真的抱不動的時候，就會跟她說：「不行，到前面的那根柱子把拔就要休息一下了，妳讓我休息到那個牌子的時候，我再抱妳。」這時候雙方還要經過一番討價還價：「把拔，到那根啦。（老闆，便宜一點啦！）」「那麼遠！！！（已經是砍頭價了）」「蛤～～（便宜一點啦！）」之類的。

這樣算寵嗎？至少我覺得不算。沒有禮貌、吵著要吃零食、玩具亂丟、說謊話，這類的事我會很嚴肅（意思就是說我平常都很嚴肅，因為她常常這樣亂搞！），至於賴皮撒嬌要我抱，那就抱吧，這輩子也就這麼三、四年她會這樣掛在我身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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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真的因為就是這樣，她突然瞭解到我除了兇她之外，也很喜歡她。總而言之，小女孩是一種神秘而不可測的生物，我前思後想了幾天，也不覺得我有什麼很大的轉變，但我板起面孔的時間真的變得比較少了，既然是件好事，那就記下吧，哪天等阿竹又討厭我的時候，才會知道原來她也有喜歡我的時候（真悲情......Orz）

2009.3.12

那時候我還住在一間八坪大的套房，租來的，我跟阿冰也才在去年的最後一天才完成終身大事，雖然後來很多人跟我抱怨挑這什麼鳥日子（不是週末、又害他們不好安排跨年），不過這些朋友就是因為夠義氣的到場了才敢跟我抱怨。

回到2009.3.12的早上，躺在旁邊的阿冰好像難得的起了個早，把我搖醒，迫不及待的告訴我：「有了！」 -- 我想這是我這一輩子收到最貴重的生日禮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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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小有個跟大多數人不一樣的習慣，什麼事情都要一定要在期限前完成 -- 作業一回家就先寫(有時候還猜老師會出什麼作業，就利用下課時間寫完了，後來還有人跑去跟老師打小報告，害老師重出作業，讓我猜到的變成白寫......Orz)；考試前兩天就把進度念完；與其說是認真，倒不如說是神經兮兮來的恰當-- 因為我對自己沒什麼信心，所以一定要先準備起來放著。

看別的家長和他們的孩子十八相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ＸＤＤＤ（壞心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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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最遠的距離，不是我在妳面前，妳不知道我愛你。而是從幼兒園的門口到教室的這一段路，我特別愛你。

抱著爸媽大腿死不肯放的已經是基本款了，我們就從進階版的開始：

我看過整個人抱在機車坐墊上的，頭就埋著一副要和坐墊融為一體的；

「爸拔，你的女兒不見了啦！」

「那我現在看到的是什麼東西？」「是喔，那她跑到哪裡去了？」

「她說她自己先回家了，不坐你的車了。」

阿竹最近很喜歡玩『你看不見我的遊戲』，譬如說在房間裡我們倆個人，我就在她面前，她硬是叫我把眼睛閉起來，然後等她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，打開眼睛後，還要大聲地說：「我的女兒怎麼不見了！」

這一次是我們坐車要回家，她要假裝自己沒有上車，所以要走到上車前的那一段路，我都要頭抬地高高的，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。

「妳為什麼對阿公、阿罵這麼沒有禮貌！」

「妳對他們這麼沒有禮貌，為什麼還要他們陪妳玩！」

「我只是講話比較大聲而已啊。」他Ｘ的而已！

阿竹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，上週回家的時候還犯了我的大忌，平常對我們不要太誇張的話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而這下已經越來越不知分寸，我才驚覺這件事情要放第一優先來處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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調皮蟲開始她人生的下一個階段了

阿竹在這個禮拜開始上學了，為了這一天的到來，阿冰大概在三、四個月前，陸陸續續借了十幾本有關小朋友上學的故事書，試圖降低阿竹對上學的可能產生的不適應或是恐懼。那麼這項計劃的結果如何呢？讓我們繼續看下去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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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竹現在讀的學校，在開學前就先辦了兩次活動：一次是抽籤，一次是新生入學家長說明會。

是最好培養父女感情的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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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工作比較忙，晚上陪阿竹的時間越來越少，尤其現在阿竹睡前，幾乎看不到把拔的身影。所以阿竹晚上又回到不給我碰的狀態了 -- 所謂不給我碰，就是被我碰到就好像被鬼抓去一樣，會從一點點的啜泣，變得大哭，這種情況之前並不少見，不過從我開始寫blog之後開始有了一點改善，而這寫文章的一年多來，算是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問題又重現了，某方面也提醒了我，我是不是真的犧牲了什麼？

不過也有可能是最近發生的這件事情 -- 

阿竹晚上很不喜歡蓋被，所謂的不喜歡，就是把被蓋到她身上後，她就會開始不自覺地旋轉身體 -- 有時候是繞著x軸轉，這種轉法會滾出棉被的覆蓋範圍，整個人滾到座標系的正無限大，或是負無限大之類的，不過這種轉法還好，座標軸的極限就是她爸媽，倒也還睡得安穩。如果繞著z軸轉就比較麻煩一點，因為不幸的人就會被她的腳踢到，有點像是俄羅斯輪盤一樣，倒霉的就會被槍頭指著。

最近因為工作的關係，所以調整了一下作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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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點半起床，運動加梳洗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，再分別把一大一小叫醒，一樣是八點前出門。喔，對了，阿竹九月就要換去幼兒園上班了，幼兒園最早七點半就可以送過去，所以之後的作息應該會再往前調整半小時。

然後接著的依舊是工作、工作、工作。

不同的是，我現在傍晚六點會先回家一趟，陪阿冰吃晚餐，另外跟阿竹胡搞瞎搞一陣之後，八點再出門進公司，忙到大概十點......回家之後也就不會再開電腦，直接躺平。另外因為臨時要支援一些iOS的開發，在公司還沒替我申請之前，我就先拿了自己的Mac Air來頂著，想著自己回家也沒有開電腦的需要，所以Air也就這樣在公司定居了。

正所謂ㄧ花一世界啊～～

這兩天到台北參加經濟部工業局主辦的使用者經驗+Big Data的論壇，其中有兩個section我覺得很精彩：一個是趨勢科技HIE(Human Interface Engineering)部門協理的分享，另一場當然非Google亞太區用戶體驗與產品經理的分享莫屬了。

但我個人覺得完全出乎意料的收穫是：中午休息時間到誠品書店逛逛的偷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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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開始是去找吃的，所以到處亂跑，沒想到這裡有誠品，在加上中午休息的時間有點長，所以有個書店是再好不過的了。這裡的誠品坪數不大，但也夠我找一處席地而坐，想當初學生時期，常常一屁股就坐一個下午的美好時光，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奢侈可以享受了。

岳母幾個禮拜前送了阿冰一雙新鞋，剛好阿竹上個禮拜也買了一雙。
我媽這禮拜來的時候，阿竹除了迫不及待的跟阿罵介紹她的新鞋之外，也一併介紹阿冰的。
「阿罵，妳看馬麻也有喔。」
「我看過了啦。」我媽幾個禮拜前來的時候就看過了。
「是喔？妳是在 "Facebook" 上面看到的嗎？不然妳怎麼有看過？」阿竹已經充分地融入我們的social network了......Orz

「那你要順便換沙發嗎？」阿冰問，因為社區有人想找二手傢俱。

「好啊，如果對方要的話。」我最近有點想汰舊換新。

「不行啦～～～如果沙發賣掉的話，我就沒有地方坐了啊～～嗚嗚～～」我都不知道阿竹跟沙發感情這麼好，好到都要用哭腔來表達她的不捨。

「沒有啦，如果賣掉的話，我們就可以換新的啊。」

「好啊！（立馬破涕為笑）」......這傢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