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早上阿冰要提早出門,因為平常都是我們一起送阿竹去保姆家的,如果阿竹一睜開眼睛沒看到阿冰,通常會大哭。
不過我們通常在前一天晚上會不斷的耳提面命,試圖降低她暴走的機率。
「明天早上只有誰?」我問她。
「把拔~~~」
「那可以哭哭嗎?」
今天早上阿冰要提早出門,因為平常都是我們一起送阿竹去保姆家的,如果阿竹一睜開眼睛沒看到阿冰,通常會大哭。
不過我們通常在前一天晚上會不斷的耳提面命,試圖降低她暴走的機率。
「明天早上只有誰?」我問她。
「把拔~~~」
「那可以哭哭嗎?」
這裡是2013經典賽的八強第一戰的現場 -- Tokyo Dome,七局上半,日本隊進攻。
「把拔,我想喝水。」
「好,把拔帶妳去買水。」之前阿冰已經帶她去上過五次廁所了,所以這次換我帶她去買水。
從第三局開始,阿竹每一局都說她想回家,而每一次她說想回家的時候,阿冰和我就帶著她看著本壘後方大大的記分板:「只要上面那排分數有九個零,我們就可以回家了。」
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,我晚上常常在宿舍旁,或是學校跑步,陪我的是滿天的星星,當時覺得到健身房跑步的是白癡。但是現在每天早上,我只能到社區的健身房跑,只有嗡嗡嗡的跑步機陪我轉著,當著自己20歲認為的白癡。
==
八點,送完阿竹之後,騎著車先送阿冰到辦公室,然後我自己再花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停在辦公室附近的早餐店前。運氣好的話,我只會碰到一個超過必須等超過兩分鐘的紅綠燈,只有這時候我會把機車熄火,靜靜地看著倒數的秒數。過了這兩分鐘,我的車繼續跟著這一路上的車水馬龍,排放著任誰也受不了的臭氣,所以每兩個禮拜,我得換洗一次臭酸的口罩。
好不容易到了早餐店前,迫不及待地拿下自己的口罩,吸兩口熱騰騰的飯糰、蛋餅香,帶著22塊的新鮮,開始了一天的工作。
==
夜奶,總算是戒了 - 三歲又四個月。
但是還是天殺的睡不過夜。
==
三年來,半夜是我們全家人最沒有理智的時刻,不管大的、小的,仿佛對這世界上所有的不滿都要在這一個晚上倒乾淨似的 -- 是的,A對B吼,B對C哭,C一臉甘我屁事。
一開始,我們會讓前一夜不好的情緒跟著起床,到現在,我們到出門前已經可以不用再哭哭啼啼,臭臉相對,是個微不足道的一步,也是好不容易的一步。
我第一次接觸雲門舞集,是在我高中的時候。
當時雲門舞集要來台中體育場戶外公演,要找當地的高中生當義工,因為會有別校的女生參加,因為我對林懷民老師有莫高的景仰,所以我就報名了。那時候我只顧著跟別校的義工咩聊天,我只忙著招呼、引導着觀眾入場,沒時間看表演,只記得開場的音樂讓我很震撼,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而義工結束,拿到的正咩電話的時候,拿到和林懷民老師合照的團體加簽名照,還讓我開心了好一陣子。
==
年後,哇菜的其中一位夥伴Y問我有沒有空聚聚。
==
我是家裡的老二,上面的是哥哥。
在我們這個年代,任天堂紅白機是大家兒時共同的回憶,從小我們兄弟倆也是玩紅白機長大的,那時候我爹很嚴格,規定只有禮拜三下午的三點到五點,禮拜六、日的八點到十一點和下午三點到五點才可以打電動,其他日子,或是太陽下山之後就不可以玩了。
因為是兄弟倆,所以挑遊戲的第一個考量的最好是「雙打」:可以兩人同時出場的最好,要不然就是輪流(1P死掉換2P的,像瑪麗兄弟一樣)。而在每一款同時出場的雙打遊戲中,所有最酷的角色、最炫的寶物,都是我哥的,我永遠只能挑剩的,所以我哥永遠代表熱血高校,我只能挑花園、冷峰之類的;魂斗羅我永遠穿紅色褲子(我哥是藍色褲子的);坦克大戰只要ㄧ出現星星(寶物),就算我離星星只需要一個shift,也是要讓着我哥的千里迢迢。
阿竹兩歲前,只要她一哭,我就很心疼 -- 因為那時候我還聽不懂她在哭什麼,所以很緊張,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又不舒服了,是生病呢?還是又過敏了?那時候都是我擋着暴走的阿冰,叫她去旁邊冷靜點 -- 可是阿竹那時候不喜歡我,尤其一哭就只要找阿冰,我ㄧ靠近她就哭更慘,所以我都只好求阿冰,叫她不要再一直冒煙,趕快來幫忙哄小孩。
阿竹兩歲到三歲的時候,只要她一哭,我就怒 -- 因為那時候我聽懂她在哭什麼了,所以很不爽,明明就自己做錯事,就他媽的只會哭。那時候都是阿冰擋着暴走的我,狠狠地瞪著我問我幹嘛這麼兇 -- 那時候阿竹還是不喜歡我,尤其是被我罵哭的時候,就一邊哭一邊說著『討厭』『走開』這種更讓我火大的字眼,然後就有兩個很固執的人一直互嗆着『討厭、走開』和『妳做錯事還不道歉,還不道歉是不是!』
==
「竹竹,妳比較怕馬麻?還是把拔?」這次過年,一次和岳父母家人的聚餐,阿竹念國二表姐Phoebe和我還有阿竹三個人在餐廳外面聊天,Phoebe問了阿竹。
「把拔啊!」阿竹想也不想,當著我的面給了這個答案。